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转自:沈阳晚报
□谢晓丰
久在乡间,常吃到刚出锅的新鲜大豆腐。清香宜人,味道纯正。
20世纪90年代初,我成家以后,常去岳母家。印象最深的是岳母最拿手的农家大豆腐。那时候小姨子小舅子相继成家,大家一回来,岳母就使出看家的本领,自己做大豆腐。那时候家家户户还没安装固定电话,更不像如今人手一部手机。若是谁回来了,岳母就找人捎话,或者岳父骑着那辆白山牌自行车到家里告知。接到通知后,我们一家三口就启程去老虎沟小聚。
那时候老虎沟的人家都集中在一片山凹之中。山路崎岖,到处是石头瓦块,坑坑洼洼的特难走。我骑着自行车,儿子坐在前梁上,后座上驮着媳妇和带的东西。到了沟里,推着自行车一路走到家。媳妇家坐落在一个黄土山前。门前大沟里一年四季流水潺潺。一棵大槐树,十几棵水曲柳。一片葳蕤的枣林,树干盘曲,老态龙钟。榆树,漫山遍野。
春天,我和媳妇回家帮忙种地。尽管疲惫,也无怨无悔。暑假,回到小山村避暑,休养生息。农忙季节,周六周日回家收秋。那时候大家无忧无虑的。尽管农活多而忙,岳母总忙里偷闲,挤时间做一顿豆腐脑儿。只见岳母到下屋偏房,在粮囤里找出自产的黄豆,拿到室外簸一簸,筛一筛,再选一选,完事端着簸箕走向村里大碾盘,吱吱嘎嘎地一阵子忙乎,破好豆柴儿。回到家,用井水透透灰尘泥沙,然后在铁桶里泡上,一宿就能发,第二天清早,天刚蒙蒙亮,窗前石磨上开始磨豆腐。把毛驴前后安置妥当,套上嚼子和蒙阴儿,戴好粪兜子。然后一声接一声地吆喝着毛驴儿赶紧拉磨。一圈儿又一圈儿,很快一大桶豆沫磨好。
展开剩余42%这时候屋里大锅万事俱备,只待豆沫下锅,小姨子忙不迭地加柴火,灶膛内噼啪作响,烧火的人汗水四流。在热火持续进攻下,豆沫上涌,莲花般的豆花哗地盛开了。一朵,两朵,三朵,无数朵豆花,数也数不清。豆香四溢。岳母麻利地拿起豆腐包,挂在锅顶竹架上,然后往豆腐包里一舀子接一舀子舀豆沫,看看差不多了,用枣木棍儿使劲夹,挤出豆浆,留下的是豆腐渣。
完事,掏到事先备好的土缸里,小心谨慎地在豆浆里点卤水。俗话说得好,卤水点豆腐,一物降一物。这些全凭经验和手感。岳母做的大豆腐应属上乘之作。当然也有点嫩或点老的时候。一道道工序完成,就可以喝豆腐脑了。那味道,那感觉,地道的农家味,千金难买。每年无数次品尝岳母做豆腐的手艺,每次都吃饱没吃够。即使炒菜众多,也都甘拜下风。赶上过年,岳母还会做很多白豆腐、冻豆腐,让我们拿回家,送给父母品尝。
一晃20个春秋过去了。
岳母搬到城里多年。这期间岳父病逝,岳母也年近耄耋。常梦到这样场面,岳母全神贯注地做豆腐。仿佛就在昨天,梦醒时分泪水打湿枕巾。
再次走进老虎沟旧居股票推荐配资,眼前人去屋空。只留那盘石磨,在时光隧道里苦苦等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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